家房后,便又返回了严杭的房间,道:“会长,那小子不过才十五六岁,又一副穷酸样,你干么对他那么客气?”
严杭斥道:“你懂得什么?能打伤获箓弟子的人物?岂可等闲视之?而且,他说不得乃是天师借打伤许中刚之由,故意安排在龙虎会的探子,查探我俩收受贿赂多少。”
黄雷伸出大拇指,赞道:“会长果然高明。”
严杭摸了摸唇上的微微蓄起的一字胡,道:“你现在便去打听,这张椒有什么背景?是如何打伤许中刚的?此事一个办不好,我丢了位子,你也别想好过。快去。”
黄雷不答话,只是盯着桌上装着瓜片茶的木杯看。
严杭眼中鄙视一闪而过,道:“你坐下饮一杯瓜片罢!”
黄雷立刻拱手道:“多谢会长!多谢会长!”一屁股坐在木席上,正要去拿茶杯,却又尴尬地缩了回来,用左袖擦了擦右手,这才端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大呼舒爽。
“喝……喝死你,活该给人当狗。”严杭腹中暗暗讥讽。
见他喝完,严杭道:“你现在便去罢,明日一早来我这里汇报。”
张椒在房间里却翻起了那本《道经》,迎面一股古朴大气扑来,笔迹铁钩银划,苍凉霸寂,张椒道:“这般厚重凝实、粗豪奔放的字体,也只有五斗米道,啊,我正一道创道祖师张道陵能写得了。”
这页是第一章,写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故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众妙之门。
张椒观看,直觉玄之又玄,比往常读的儒书还难,只得咬牙默读。
读了一个时辰,一时昏昏欲睡,书“咣”地从手中脱落,砸在塌沿上,他也倒在塌上睡着了。
当清晨透过窗户的一丝阳光照在张椒的脸上时,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才一跃而起,他想起今日必有常务要做,只能匆匆洗漱完毕,踏出房门。
房门外的一排排榆树,明明已是秋季,叶子却还青翠,无怪乎云:仙家岁月缓,金秋色不换了。
张椒轻笑一下,朝严杭家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