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我重新看了一遍我写的文字,也被自己坦露出来的忧伤姿态吓到,连忙把所有我写下的句子划掉,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是不是差点信以为真了?看我写得这么酸,牙齿都倒了一排吧?其实冯佳柏没有你想的那么小言。他欠了我很多钱,我这个人除了爱学习,更爱钱,一想到欠我债的人还逍遥着呢,作为债主我不得念叨他几次啊。”
季泽清低头继续写道:“那他应该欠了你很多很多很多的钱,才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我干干地说道:“当然很多。够我花一辈子呢。”
这一天过后,我和季泽清的关系又破冰了。季泽清的耐心终于被女同学们耗尽,不知他用怎么绝情的方式轰走了大家。我的座位终于空出来了,于是无论大风天或者下雨天,我终于可以和所有人一样窝在教室里休息了。
除了季泽清发生的变化以外,我自己也有了些改变。打开抽屉,我经常能看见苹果啊牛奶啊之类的零食。刚开始时,我以为是季泽清放的,拿出来吃的时候还特意跟季泽清致谢。季泽清有些莫名,闪了闪眼睛也没说什么。后来抽屉里的食品数量和质量上都有了很大的提升,我不由奇怪。这是谁暗恋我才搞这一套的吧。
我立马把季泽清排除在嫌疑人名单之外。我觉得咱城里人干不出初中生追女孩子的把戏。这一看就是淳朴善良的黄城人干的。看这一堆东西,我吃也不是扔也不是,只好拿出来和周围的同学一块儿分享,并指望着那个人赶紧自觉打散这个念头。
有天我跟季泽清单独在一块儿,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季泽清的眼睛又扑闪了两下,说道:“有那么多——多东西,也许不——不是一个人送——送的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加心慌了:“你的意思是咱篮球队送的啊?”
季泽清大概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张合了几下嘴,也没放出个屁来。
我垂头丧气地说:“如果真是篮球队送的,我可不去打球了。都高三了,谈情说爱的,不瞎耽误工夫么。这帮死孩子。”
季泽清的脑袋重新抬起来,他似乎也认为这样的结果不错:“嗯,是死——死孩子。别——别打球了。好——好好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