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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端肃的老人,一身藏蓝袍子衬着笔直身板,倒背了双手对着一副短屏。老人身后靠门左首处立了三个男孩,神情颇为拘谨。
我记起这位霍老将军,抓周礼上这位老将军也在,当时他的笑声我至今犹不能忘。
说起抓周礼,大约是我用这具身体主动做的第一桩事情。
所谓抓周,又称为拭儿、拈周等,就是在小孩子满周岁时,放一些物品让孩子抓拣,以测孩子的前途和性情。
那**坐在宽大的楠木桌上,周围放满针线刀尺、脂粉钗环、笔墨书籍、戥子算盘,以至金银钱物之类的物品,祖母是个不拘俗事的性子,所以摆的东西也不拘男女细分,只随我喜好。
我四周把弄了一圈,兴趣缺缺,前世没有行过抓周礼,而今又觉得选中哪一件都没什么意思,对于命理预测这类事,我总有些排斥。
众人笑着逗弄我,我呓呓呀呀附和,挑拣半天,抬头瞪了众人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个男孩,冷着脸睨了眼,与众人的笑脸相比甚是不同。这个人,我没有见过。
于是我指着男孩呓呓啊啊,众人顺着我所指望去,却都不说话,还是霍老将军哈哈笑着唤道:“大姑娘嫌人未到齐哪!徵儿快来!”待男孩行近,又向众人道:“这是我的外孙。”
那唤做徵儿的男孩向祖母见了礼正要退至一旁,我突然“卟卟卟”几下爬至桌边,张了双手扑到他身上,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不想婴儿的身体太难控制,小嘴立时蹭在他脸上,裹了他一脸的口水。
他猝不及防被我挂在身上,下意识用手护着我抱了个满怀,面上却涨红了脸甚是无措。
众人也不防我会有此一着,皆笑不可抑,打趣着道:“可不得了!大姑娘挑了个精贵的!”
祖母却淡淡道:“小孩儿不懂事,哪里有这样抓周的!”
柳儿听了连忙把我从男孩身上哄着抱了去,扔旧放到一堆物事中央,我却打了哈欠,一样也没拣。
霍老将军倒是哈哈哈笑得满屋子都亮堂:“这女娃儿有趣!元祯呐,我们几个打小就属你最有福气!”
祖母说了什么我倒是记不起了,却还记得男孩趁人不注意伸手偷偷抹了一把脸,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