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纹路都如此清晰。
再见面的时候,那块玉佩没有小心翼翼地藏在布包里,而是恣意地晃荡在阳光下,恰如那一晚在火光中的模样。
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夏心震撼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桓王殿下和小姐可真是命大。我听说狼都是记仇的,殿下杀了它们的一个同伴,他们隔天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幸亏你们逃得快。”
虽然李柔嘉没有讲之后的事,但小姐和桓王此时都好端端地活着,那时自然是天一亮就逃了。
李柔嘉没说什么,只是步履平稳地走在这条长长的京都十里街上,心,却是沉重得犹如这无边的夜色。
他伤得太重,天亮狼群退了,她便在他昏迷的时候出了山洞,想要找些药材回来。但在路上就遇到了父亲派来找她的人。副将见她不愿回去,还以为她贪玩儿,奉了父亲的命令,直接一掌把她击晕扛回了军营。
再见桓哥哥,已是三月之后。
真庆幸,他还活着。
她敬重他、崇拜他、依赖他也心疼他,在边疆相伴成长的那几年,他亦师亦友、如兄如父,他也不止一次说过要娶她的话。
她虽然从没有给他肯定的回答,但心底里,真的以为,这就是她与他该有的一生。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就是书中所写的美好爱情的模样么?
她是想要等他来的,可偏偏,在这最后几日里,出了乱子。
如果只是她自己的生死,她愿意堵上自己的性命,但此事却不只是她自己的生死,是她李家满门的生死。
所以她纵然相等,却也不能再等。
宁王和太子相携着从采薇居出来时已是后半夜,两人都是垂头丧气的,一副落败公鸡的模样。
“如嫣姑娘可真是瞎了眼,怎的就看上了那么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面书生?小白脸儿一个,傍姘头傍到这秦楼楚馆里来了!”一想到自己掷了一百两黄金、又绞尽脑汁地做了一首好诗、又耍猴似的舞了一通剑,却还是入不了那小清妓的眼,太子就觉得心肝儿疼。
宁王也是重重叹了一声,道:“我本将心向皎月,奈何皎月照牛粪。”
“哪里有月亮?今晚连个月亮都没有,老天都不开眼!”这两人此时倒真是亲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