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带大的父亲呐。要是你说了,你就能住在金碧辉煌的屋子里,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父亲?岁安瞪着眼睛看着他,心中却是一咯噔。
心中已经升起不详的预感,义父收养自己十多年,自己只知道寨子里的人都叫他陈老大,自己却从来不曾问过他的真名。
从自己懂事起就一直生活在山上。只知道自己是土匪,山贼,做着发过路财的生意日日夜夜躲着官兵。而自己是他收养的事情只有内部的人知道,很显然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也是不那么清楚的。
我……我不知道!岁安挣扎着站起来,她可记得眼前这个魔鬼,一夜之间把山寨众人都屠尽了。
但是万幸,义父逃出去了。
他万万不可能从自己这里知道任何一点消息。
晏和起身来到她身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猛的凑近:你说,还是不说?
岁安拼命挣扎着,却挣不开晏和用力的手,她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们草菅人命,跟魔鬼有什么区别。
晏和笑了,狠狠扔开岁安,恨恨瞪着她道:草菅人命?你们那个寨子的人算的上人么?
岁安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她没有办法听到这个男人在辱骂和自己朝夕相处如今却惨死的亲人朋友。
我杀了你!她猛的抽下头上的簪子,一头头发散落下来,加上她惨白的脸,满满的都是拼命的架势。
晏和一把拧住她的手轻轻一拧,只听一声轻响,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手腕传来。
岁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无力地耷拉下去,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是徒劳,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我的手!你把我的手怎么了狗贼!
晏和走近她,摸摸她的头。明明是那么温情的动作,岁安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
怎么还想这么伤我,你还真是愚蠢。女孩子娇滴滴的不应该这么凶,快说你父亲跑哪里去了。温柔的语气陡然提高了音量,摸着她头的手狠命把她的头发往后面一拉。
剧痛让她拔高了声音:狗贼!要杀便杀,这么多废话作甚。
晏和和身边侍从相视一笑,凑近她的耳朵轻轻道:你还真是可爱,你知道吗,这世间除了生和死,还有最刺激的一种状态。就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