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贩不成,且不论先前盐不入异邦的苛令也成一纸空文,以致如今盐茶未果更助长粟易之风。
半月前兵部上书,称自京城通边境途中查获黄金万两,且这运粮之人执文书冒充朝廷命官,何以越禁越发猖獗,也许更大的玄机就暗藏其中。
张真正神思飘忽时,背上一沉却突然多出个人来,“天宝哥!给!”,张真一瞧,是烤熟的半截地瓜。
“下来!”,张真接过,将人一把扯下扔到了旁边,另一旁孟襄紧随其后,盯着手里的地瓜一脸惆怅。
“行了别看了,入乡随俗嘛,仙人不吃饭也是要饿死的。”
“能饿死那就不叫仙人了。”,孟襄将地瓜塞到张真手里,“走吧,先找落脚的地儿。”
三人沿着市集往北,行过两三里路时只见一颗大槐树上挂满了脂色布丝带,一阵风过,在孱弱的日头下带起簌簌碎影,一座古寺巍巍坐落在槐树旁,牌匾上赫然写着法乘寺几个烫金大字,门前若市,祈愿者络绎不绝,除了西夏人偶尔还有几个汉人打扮者出入,神色匆匆却不像是来上香求愿的,自西夏与天朝交恶以来,两国百姓往来已大不如前,往日西夏承蒙天朝皇恩沐泽,两方百姓素来交好,可李继迁狼子野心,不肯屈居西北一隅妄想入主中原,月前连下天朝边境三座城池,触怒了天都皇帝的眉头,加之老皇帝对黄金案始终心存芥蒂,一怒之下下了禁榷令,断了两方买卖之源。
张真见这几人行迹鬼祟,步伐稳重脚畔生风,一看便是训练有素,平日善察人观色,心中已有几分清明,十有八九是朝中派来的,三人互通,跟着其中一个进了寺门,正值隆冬时节,北风一路南下砭人肌骨,院中香炉内供着的香火似被疾风打折了腰肢般扭捏的花枝乱颤,再看只觉诡异,三人冷的打颤,已无心观狭个中奥妙,见那人进了佛堂,便匆忙跟上前去,这时炉内几柱青烟又缓缓并作一股飘至半空才散去。
佛门重地,拜佛求签者诸多,张真循矩跪在佛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竹筒,两只眼睛却没闲下。
“得意,我总觉这地方怪异的很,却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
“是佛像。”孟襄同跪在一旁,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