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起,一拖再拖,竟已过去这么多年了。”
“你娘去的早,这些年来,我总觉得自己未能照顾好你。”
“有时候为父会想,若你我之间,能如那凡人父子一般,终其一生,也未尝不好。”
“可既然身为修士,踏上修道一途,便注定道阻且长,命途多舛,难以善始善终。”
“有时候,为父想要去问一问,问一问这片天地,道从何处来,又从何处去修。若这天道不存,我等所修何物?若这天道长存,又为何芸芸众生,有人修得,有人修不得?”
“只是这些答案,为父已然求不到,也等不到了。沉璧,修道之事,不在修力,而在修心,可若没有一身通神之力,又怎样去渡得茫茫苦海,去寻那无穷真道?”
“为父所剩时日已然不多,大道已尽,此生能与你娘相遇,已是死而无憾。唯独有一事,便是未能替你解决丹田之障,助你一路修行。”
“今日就算你不来,明日为父也要前去寻你。此次出海访仙,为父为你求得破障丹一枚,今日就算拼死一搏,也要为你荡平大道!”
赵修筠此刻猛然抬头,一股沛然气势浮现而出,双袖竟是无风起舞,猎猎作响。
唯独其双目雾气缭绕,怔怔望向赵沉璧,夹杂着如此多的不舍与依恋,像是一片悲痛的湖。
一滴清泪缓缓渗入地面。
赵沉璧已是泪水纵横,双手紧紧撑住地面,止不住地浑身颤抖,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赵修筠那张渐渐开始枯槁的脸,失声痛哭。
“老爹,这破障丹,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阶的丹药,但老爹必定是耗费了巨大代价,珍贵异常。”赵沉璧不断哽咽道,只有在其父面前,他才真正如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般,可以无比脆弱,可以寻求荫庇。
“所以,沉璧觉得还是由您自己服用吧,沉璧不肖,却不愿再让你为我付出所有了。我那丹田之障,有这从天而降的神秘玉佩,或许会有解决之道。”赵沉璧心中一片决然,伸手拭去泪水,便是直接将袖中玉佩拿出,一五一十地从头讲述起来。
夜色漫长,父子两人相向而坐,娓娓道来。
随着其娓娓讲述,赵修筠脸色更是变幻不定,时而震撼,时而思索,时而疑惑。
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