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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老旧,隔音也不好,她骂骂咧咧的声音,整层楼的人都能听到。
都别说了。
隔壁的封澜庭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了声。
高兰不想惹怒儿子,瞬间噤了声,狠狠瞪了纪斐然一眼,又坐回在床上,开始抹眼泪。
纪斐然忍着身上的疼痛,清理地上的饭菜,封斯悦站在门口看着她,叹息了声,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现在谁还瞧得起咱们?就更别说纪家了。
躺在病床上的封澜庭,眸光很沉了下来,双手徒然紧握,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
夜深了,城中村的出租屋黑漆漆一片。
床上的男人只有均匀的呼吸声,纪斐然蹑手蹑脚摸索到了床边,轻轻地掀开了男人的衣服。
谁?
几乎是瞬间,男人蓦然睁开了凌厉双眼,大手紧扣住了她手腕。
他的力道出奇地大,似要捏碎纪斐然的腕骨。
疼。
她吃疼地挣脱,男人借着月色看清了她的面貌,抬起的手缓缓垂下,冷声问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买了些药和银针,以前学过些,一定会把你治好的!纪斐然手里银光闪闪的,确实是一根针没错。
话音落下,她瞟了眼男人的手,不过,你好像,好一点了哈?
之前封澜庭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能动的!
嗯……封澜庭低沉的音节应着,话锋一转,你哪来的钱买药?
把十八岁成人礼的项链卖了。纪斐然说着掀开了他衣角,清凉的指尖摸索着他身体的穴位,你要快快好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封澜庭只觉得心口好像堵了什么东西,凝视着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她明明可以选择离开,却偏偏要耗在这里,还扬言要治好他。
如果封澜庭没有猜错的话,那条项链,应该是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
嫁给我你不后悔吗?
他现在是个残废,还是个破产的残废!
纪斐然闻言一怔,笑得眉眼弯弯,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家里逼着嫁。
封澜庭不禁被她逗乐,嘴角扬起,她还真是一根筋,坦然得过分。
银针刺进檀中穴,微微地刺痛,封澜庭垂眼看她近在咫尺的脸,认真细致的模样,冰魄般的眸子化成了柔情的水,放心,既然你嫁给我,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