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要亲眼看着你睡下才能入睡,这么多年了,我改不掉这个毛病了。”左欣梅慈祥地看着她,玄音在她眼里永远是一个孩子,要用全部的精力来爱护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养母,更是要补偿内心的遗憾。
玄音轻叹,爬上了母亲的床,像个孩子似地说:“妈,今晚我和你睡。”
“瞧你,就知道耍宝。”左欣梅起身关掉灯,和玄音一起在一个被子里躺下。开始两人沉默不语,半响后,左欣梅打破沉默:“玄音,这么多年了,你累吗?”
黑暗中,左玄音的眼睛忽闪两下,身子朝外侧躺,“累,怎么能不累?可是再累我也要挺下去。有时候,我也很想逃避,可我忍住了,我一想到我的亲生母亲,我就不敢再逃避。”
“你这样在乎你母亲所犯的过错吗?”
“我不知道,或许我是很在意,又或者我只是将它当成一种责任。”
“你……恨她吗?”
左玄音愕然,轻咬自己的下唇,“恨,我恨她为什么剩下我后,自己却离我而去,我恨她为什么要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我更恨她为何要留下这种错误而让我来背负……但我又不恨她,如果不是她,我又这么会遇到你,遇到我生命中至亲至爱的人。”
左欣梅辗转身子,搂着女儿的脊背,“都过去了,过去了……”她感到鼻子酸酸的,眼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遏制不住,最终化为泪水地落到女儿的脸上。
这泪居然是有温度的!玄音的内心被融化开了,她一直以为泪水只是冷冰冰的死水,而这一刻,她清楚感受到泪水会如此的炽热,一直抵达到心底的某个角落。“快了,这样的恨很快就会结束了,我们不是已经熬过了四年半了吗?还有一年多,就结束了,我们就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是啊,度过这个关头,我们就离开高家,离开这个地方。”左欣梅喃喃自语。
没错,离开高家,离开这个地方!玄音在心中呼唤。
“好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瞧我,都忘了你已经是大学生了。”说罢,左欣梅放开玄音,翻过身子,拉过被子,背对着女儿,“玄音,晚安。”
“晚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