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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再叫喊,只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叹息摇头。他的眉毛更长更白了,看去活像西游记里的土地老儿。
就在我小学毕业这一年暑假,我家在请人筑砖,由爷爷带着,表叔邓应昌也来帮忙了。
筑砖的地点在我家的新房子,沿着门前的一条笔直的“官路”向右行八百米,就能看到路坎下的一幢四壁空空的瓦房,那就是我家的“新房子”了。
所谓“官路”,是一条约两公里的直路,是我们田坝村连接外界的主要通道。全村共几百户人家,大多在“官路”两侧,而中间位置就是我们冉家寨。相传上世纪四十年代,贺龙率领的红二军团曾从这里经过,并在我们村上住了半个月,从此这条路就称为“官路”。
在我的记忆中,新房子在我几岁的时候就立了的,家里没有木材,就一直在那儿空着。
我家现在居住的房屋是祖上的遗产,爷爷一辈没有添置任何资产,而母亲却是一个好强的人,她拉扯着我们四兄妹本来就十分的拮据,但是她还是节衣缩食,想方设法立了一幢新瓦房,以供我和哥哥今后居住。
那时木材稀缺,家境困难,而自己筑砖烧窑后,再砌墙封房,就能节约好大一笔开支。
恰好这一年我小学毕业,母亲安排我帮着家里筑砖。
其时我已十一岁,一个小萝卜头,虽然有些营养不良,但也还是朝气蓬勃,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这天下午,我们收工回到家里时已是黄昏,如血的残阳终于落下西边的山坡,而一弯秋月已挂上了秋夜湛蓝的天空,无数星星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一阵晚风吹来,不觉有些凉意。
晚饭还没弄好,我们分别洗了手,坐在一边的木凳上休息。
奶奶站在灶台后面,右手拿着一个瓜瓢在铁锅里均匀游动,锅里的菜豆腐在酸汤的作用下慢慢结块。因为锅里的蒸汽四溢,她那一头的银发和慈祥的面容显得有些朦胧。
而母亲在一边用石钵捣大蒜辣椒,那辣椒是在灶里烧过的胡辣椒,她这一捣,屋子里弥漫了刺鼻的胡辣味,大家全都咳嗽起来。
爷爷咳得最为厉害,以至于他花白的山羊胡上都有了些唾沫。他捋了捋胡子,与表叔打了下招呼,蹒跚着高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