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抢过话来。
杨老四把裹好的叶子烟放进烟斗里,并没有点燃,看了看淑芬妈。淑芬妈也放下手中的筛子凑了过来。
淑芬接着说:“我晓得我们家吃了太多的亏,爹以前当会计,不管是分啥子,都给人家算得满满当当,自家就尽量少算。后来爹脚杆砸断了,大队里觉得亏欠,给我们家承包山林的时候多了几十丈是不是?但这个亏我们还得吃,要是不愿意的,我们把自己山拿出来和人换!”
“换啥子换,你那点儿山哪里够换,”淑芬娘急了,自家从来都在吃亏,这多出来的半亩山林本来就是村里对杨瘸子的补偿,“修出来的路又不是我们一家人走,他老汉儿,你莫逞这个能干,你那个二老汉儿杨德才才是队长,人家都没喊修路,你几爷子修个屁的路!”队长杨德才是老巫师的堂弟。
老四扭打了几次上打火石的老式煤油打火机,都没有打燃。“队长也同意了我们修路的噻,淑芬及接到说,”他并没有理会婆娘的意见。
“哦,爹,妈说得也有道理,路不是我们一家人走,其实路修好了三队、四队比我们还便利,我们先去做人思想工作,说不定人家就让我们砍树、让我们修路了呢!”淑芬看着妈妈,还走过去拉了拉她的手。
“好,工作我和淑芬去做,她娘还是在家做活路,富顺和淑芳继续修路,顺便去问下谢家小伙子,农忙完了能不能来帮几天忙,毕竟打石头是他们家手艺,能帮忙再好不过了!”老四终于打燃了火机,点了叶子烟,把断腿的裤脚边用麻绳系了起来。
可别小瞧了修路的这群孩子们,不到十天,五组能动的山林,树都砍了,泥巴路基基本挖好了,存在隐患的地方都用碎石夯筑稳固了。
杨拝子拿着他的老家伙——算盘走家串户地求人,因为他算了这么一笔账:对于五组村民来说,娃娃上学和自家去村委会办事都节约了时间,最主要的是经济效益,村委会组织收蚕茧和上缴粮食,不管是去石桥乡还是玉皇庙,走老路都要两个小时,新路修起来就半个小时,原来两天背完,修好路一天就背完,每个人一年要跑上百趟,一家人就是几百上千趟,节约下来的时间一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