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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裙摆,一手扶着山壁,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却在与干草的摩擦下,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像冬眠完了的毒蛇吐出蛇信子,伺机而动。
“宸梧,”光越来越强,应该到正午了吧,十月里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沛兮用手掩了掩,身子也侧向一边,但另一只手扔向前摸索着,只是步子慢了下来。脚尖似是踢到什么东西,她眯着眼,借着洞外的光看,不禁失声叫道:“他……”
沛兮尽力将僵硬的身子移向宸梧,一只手向他伸去。她轻扯住宸梧的衣衫,仿佛将全身的重心都系于那上面。她不知道薛松身上的伤痕是怎样造成的,可是,那一条条,一条条模糊的血痕,竟那般清晰可辨,历历在目。#_#
——“你想和她们一块去吗?”
——那推车上,一具具的,躺着的都是她昔日的姐妹,此刻却都半死不活的,再无半句哀求。沛兮的手紧紧攥成拳,摇了摇头,因为她现在终于知道,能够走上这条路的,都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以前也和他们一样,羡慕那些能躺在推车上的姑娘。因为她们能看见商贩是怎样吆喝的,新出来的胭脂又是怎样,是否外面的男子都是手拿钱袋、大摇大摆的样子……——那时谁也不曾想过,她们为什么没再回来。只认为只要能躺在推车上,就能享受和红牌姑娘一样的待遇。——那就是“出去”。
——不知谁听说,那些姑娘都是犯了错才能出去。自此,一群小丫头也开始凑在一起商量事情了。
每次想到这儿,沛兮都会暗自庆幸,因为她总是被玉茗叫去练习舞蹈,哪怕呼吸稍快了点,也要因此费上半天工夫。于是,她错过了一次次“密谋”,也正是因为这样,躲过了上推车的命运。可是,每次想完这些,又不禁害怕,也许她此生都无法忘记芸枝那双眼睛。
——芸枝拖着身子,爬到玉茗裙摆边,只捏住了裙摆的一角,便似寻到了救命稻草般抓紧不放:“大人!我知道错了,芸枝知道错了!”她略带哭腔,道歉也因此显得不真实,可又被沛兮听得真真切切。
——可是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还有身上那一道道模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