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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白日照春空,绿杨结烟垂袅风。”讲的大抵是这般光景。她未曾见过许多男子,可眼下情形却是异常熟悉,像是心中深埋多年的画卷,一瞬间被他铺展开来。
见树下的人愣了许久,勐泽抬头望了眼烈日,默默走进树荫,自倒了杯水,问道:“用不到我了?”
朝暮打开扇子撑到额前,稳了稳心神,走到柳树下,一手撑树,一手握扇,又安排道:“看见那边灰不溜秋的破房子没,你去把它修了吧。”
勐泽连喝了几杯水后,便又挽起袖子,望了望竹屋后随风而动的竹林,问道:“便是到那里砍竹?”
朝暮点了点头,再抬眼看时,勐泽的身影已融入泛滥的阳光中。
走到几乎被碧色淹没的溪流前时,勐泽愣了一愣,回头道:“你倒是有情趣。”
朝暮摆了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他便没再多言,身子一跃,跨过小溪,手掌一抬,掌心便多了件镰刀。
阳光透过狭长的竹叶,细细碎碎落到清澈的溪流中,夏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碧水粼粼波动,闲下来的朝暮心中欢喜,便将折扇丢到一旁,脱了鞋袜,踩到水中鹅卵石上。
风轻水凉,弯腰撩起水花向空中一洒,无数水珠碎玉一般飘飘转转,砸下圈圈涟漪。怪不得凡间人总是要修个雅舍,种片竹林,即使是猜不透其中诗情画意,偶尔乘会凉附庸风雅一回也是极妙的。
勐泽手下不停,连连砍倒好几根竹子后,回头瞥了一眼,面上有些讶异,“我还以为你又跑到柳树下睡觉了,倒是没曾想你有这般雅兴。”
水中嬉戏的女子孩童般拍了拍手,一时间水珠四溅,脸上凉意顿起,“仙君一觉睡了两千年,自然是不知道这世间除了睡觉,还有许多有意思的事儿。”
“是吗?那还要朝暮仙子手下留情,我才有机会体验一回……”勐泽弯腰,“咔嚓”一声,一根竹子利落倒地,“我才有机会体验一回有意思的事儿。”
又是“咔嚓”一声。
朝暮的心脏颤了一颤,这话里怎有些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