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神色在黄昏的橙色阳光里显得晦暗不明。
“我跟叶思?”
忽而又想到什么,声音轻了很多,像是要散在空气里的尘埃,快要小到听不见,“落笙跟你说的吗?”
“还是,我也搂搂抱抱进了教务室吗?”
安远道没有再接话,转身想要离开,懒得再多说的模样。
安远道脚步走出画室又停下,语气带着淡淡的漠然,“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也没有必要互相汇报着自己的感情。”
林棉忽然很轻的笑了一声,砸在安远道的心湖里,扑通一声响,泛着经久不散的涟漪,“要久久哦。”
“好多人都跟我说,你们很般配,金童玉女,连进教务处都是被羡慕的份。”
安远道只能看到林绵上扬的嘴角弧度,还有眼睛落在画架上的眼睛,像极了安静的湖面,沉沉的一湖水一样,像是清澈见底又好像藏着很多东西。
“林绵,你是在生气我谈恋爱瞒着你呢?还是别的什么?”
安远道的语气不咸不淡,边说边走的话语越来越淡,那句别的什么,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狠狠的撞了一下林绵的心。
她忽然想起教室里的同学说的那些话,忽然想起来今天所有人看她怪异的眼神,眼睛里蓄了泪,啪的掉下来,沿着脸颊滑落,掉下浑浊的洗笔筒里,水面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可心底里却忽然有个声音悄悄的告诉她,难道不是因为自己也喜欢吗?
可是,好像更因为落笙而感到一种茫然的难过。
林棉默默的收拾好东西,忽然没了画画的心思。
好想好想许蔚蓝,迫不及待想要去见见她。
天已经暗下去了,裤管湿湿的粘着小腿,冰冷的难受,她翻了翻口袋里仅有的十块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教学楼的预备铃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原本还慢条斯理走着的同学都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耳边的嘈杂和交谈声像是远离了还是消失了,反正清净了很多。
画室里慢慢来了人,神色各异,看着林绵却没有再打招呼了。
林绵发出去给老师的短信得到了回复,说是要请假出门买点画具,林绵平时作风好也听话,老师自然不会对林绵起疑心。
吩咐林绵到了校警室跟校警交代一句就好,已经打过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