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爬回床上,睁大眼愣愣盯着帐顶,任由牙疼,憋得流泪。
生无可恋,不活了。
窗外一声细想,我扭头看去,一个人影在窗外晃动,看身形我就知道是谁。于是赤脚下床,打开窗,一手捂着脸:“我的少爷,您大半夜不睡跑我这干嘛呢?甚么时候还成采花贼了。”
顾冀二话不说,举起一个瓷瓶放我面前:“上回跟周大夫拿的药,他说能治牙疼的。”
我心里一暖,嘴上犟道:“那怎不早拿出来。”
“你管我,我想甚么时候拿就甚么时候拿。”他高抬下巴。
我冷哼一声,赶紧倒出药丸子。
“一次只能两粒,别吃多了。”顾冀抓住我的手腕叮嘱。
“知道知道,多谢少爷赏赐,”我笑眯眯道,“您老快回屋去,夜里冷着呢。”
我话音才落下,便看到娘亲屋里忽然亮灯,赶紧把顾冀拉进窗里:“快快快!娘亲要出来了。”以往这个时候,她要是醒了都要上恭房去。
顾冀也是个鬼机灵,连忙手脚并用爬进来,反手关窗。
我竖起大拇指以示敬佩,然后偷偷开了一点窗户缝,果不其然,就看到她出门了。
我放心合上窗,赶紧把药给吃了,但不能立马就不疼,于是捧着右脸坐在凳子上,眼泪还是跟着流。
顾冀一脚勾过凳子坐在我面前:“以后糖都归我,我给你吃你才能吃。”
“凭甚?”
他二话不说收走瓷瓶。
“……成交!”我忍痛道。
一时无话,黑夜里,我只能借着外头一点微蓝的光看清他的轮廓,不知表情,唯有他的眸子明亮异常。
“何时去?”我问的自然是去京中的事。
他沉默一会儿:“应是越快越好的。”
“放心好了。”我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拉起他的双手放在手心,他的手很暖和。
“顾家有三房,我是长房嫡子,”顾冀低声道,声音很轻,“二房有个长子,能力出众,祖父把顾家四成产业交给他,三房长女,手握两成,剩下的,一直都是祖父在打理,如今病重,暂交二房顾孟凭。”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