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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饶命!”
他抱着我,斜瞟了眼一旁求饶的桂嬷嬷,轻言道:“梓兴,将她带下去杖打四十,即日贬为司衣房最下等的女奴。”
不由分说,他已将我带入我的厢房。
我脸颊灼热,别过头,问道:“少爷,红巾她,可有了下落?”
沈眠付将我放在他的膝上,我咬着牙,心里羞极。偏头看他,他却是如此自然的褪去我的鞋子。
“这个不用你担心,红巾是爷的丫头,爷自然会找到。”
他的丫头?
我心里一阵黯然,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却紧紧地扼在喉咙里。
“啊!”
头上吃痛,我忙不迭地捂住,一双杏仁眼瞪着他。
“少爷……”
我抬眸看着他,有些委屈地说道。
“发什么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见他眸光里的凛冽,我缓缓低下了头,有些错愕道:“鲸落没有。”
“若是没有,那爷便先走了。”
他话音刚落,便要起身离开。
“少爷……”
见他要走,我心里慌乱,待我缓过神来,不知何时自己竟抓住了他的衣袖,我顿时又羞又恼,将手了抽回来。
他复坐在我的身旁,问道:“还有什么事?”
“少爷,为何那日你会救我回来?”良久,我才把这句话憋出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我急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哪怕会是我不想要的,但是清楚了才好。
他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爷愿意。”
我的心里有些失落,面上却还挂笑道:“少爷,你是不是因为上次我惹你不高兴的事,所以不肯这么轻易地让我死……”
脑子里混乱,我扶了扶额,思索道:“可是在司衣房里,我以为会是你做的……却不是你,少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我见他的眼里灼热,良久,他转过身,负手而立,淡淡地道。
“你问题太多。”
此时,他却又很快的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沉:“若真的要说出什么,鱼鲸落,你是我的丫头,这世上除了我,没人可以动你。”
我一怔,心里像是一瞬跌到了深渊,略微有些苦涩地阖上了眼。
我心下感叹,其实也并非就向那个方向索要答案。
只是,因为愧疚、因为怜悯……沈眠付,这样的真情话你都不愿意说出口吗……
“鲸落知道了。”
下颚生疼,我急忙抬眸,他的眼里却多了几丝血色,这让我想到了那一场噩梦。
心下一惊,那日他那般对我施暴,也是这样的红眼睛,只是如今尚浅。
“你要做什么……”
我吓得蜷缩着,靠在了床脚。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怔了怔,半响,好笑的问到:“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见着他的背影,我以为他要走,可他却突然回头,桃花眼里不似往昔,多了点威仪,“鱼鲸落,你安分点,离沈西暮远点。”
左右我过几天也会离开,不想在这时候惹怒他,我低眉道:“鲸落明白了。”
可他好似有些生气,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那力道让我有些难以忍受。
“爷,尤掌事来了。”
说话的是翠袖,她见我和沈眠付这般,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却终究没有多言……
沈眠付略微用力的甩开了我,转身便走了。
我扶着微微疼痛的下颚,不由得回想起方才的情景。
“我说鲸落,你和三少爷这是……”
我冲她吐了吐舌头。
“谁知道,跟魔怔了一样。”
翠袖嘟了嘟嘴,叹道:“也只有你,敢这么对三少爷。”
“不过,今日为何三少爷会让你来执刑?”我见着她偏头思索着,不禁觉得好笑。
“那个人做事一向奇怪,我又怎么猜的透!”我无心地答道。
想到方才在外面她那样委屈害怕的模样,我噗嗤一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平日看起来无所畏惧,当时竟吓成了那般。”
翠袖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挽着我的手臂道:“你难道忘了那日三少爷是如何处死那两个丫头的?三少爷虽然平日看起来温润如玉,但骨子里的狠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我又岂会不害怕?”
心里咯咯一颤,拿在手上的玉梳子却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翠袖骇道:“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朝她苦笑着,伸手想要拾起这些细碎的物什,可刚一碰到地上,却是一疼,立刻便出血了。
接着,我的手便被她按住。
翠袖道:“好了好了,这由我来弄罢。”
我应了她一声,她略微责备道:“鲸落,不是我说你,有些东西你得上心,可是有些东西你不该管,沈家家族这么大,宅子里的水可深哩,你可懂了?”
翠袖虽然大多时候对我都是表现着一种大大咧咧的样子,可我知道,她的骨子里和那些人是一样的,恪守礼法,若是说良善也不是,只是多了分通透,少了分算计,在这沈府里可以保性命无虞,又不会殃及别人,本本分分简简单单的活下去。
活下去就好,这也是我刚来时,她对我说的话。
而红巾就不一样,心思单纯,善良坚韧,却不懂得曲中求直,有些像个现代人。
我自然明白翠袖的这一翻话,她是让我莫要管不相干人的生死。
可是,怎么可能……
我拉着她的手,浅笑道:“或许在这个时代,你是对的,可我不属于这里,我也不愿做有违自己内心的事。翠袖,谢谢你。”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我的脑瓜,略微无奈地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啊。”
“诶,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出去玩吗,过几日便是百花节,到时候府中女眷应该全部都会出去为沈老爷祈福,到时你跟着我,我带你好好看看这云城。”她扶了扶我的脸颊,笑道。
我心里一喜,本想着我想找个借口来问她流程,今日倒是免了这一层。
我道:“那若出去了,可以自己脱离府中的大部队吗?自己去玩一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