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感觉,她是害怕的,甚至是抗拒,她不想见到那个人,至少她恨着他。
明明到总裁室只有几步的距离,林浅清却走了很久很久,似乎用了所有力气一般,每一步都沉甸甸的。
推开门,入目的便是满眼的黑色,黑色的酒柜,黑色的沙发,黑色的窗帘,黑色的办公桌,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装修风格。
七年了,他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喜欢黑色,讨厌复杂。
曾经在一本心理树上看到过,说酷爱黑色的人一般霸道,但也脆弱。
霸道吗?所有她逃不掉了是不是?
她缓缓走近,微微梭巡了一番,然后视线落在那个临着落地窗的身影,背对着她走近,看不到他的神情,她长高了,背影竟有些萧条了。
林浅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任凭心里如何百转千回,她面上却没有一点波澜,她是一个戏子,早就能真真假假,伪装不过是信手拈来。
落地窗上倒影出一个她,还有一个他,她眸光无波无痕,他眸间却汹涌澎湃,细细碎碎的,每一圈都倒影出一个她的影子,看着窗里她的脸,他眼神缱绻,如梦如幻一般痴痴潺潺。
七年了,终于,他眸中映出了真实的她,他却恍惚觉得像梦,不敢触及,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梦碎人醒,空留一人了。
这让人心滞的无言持续了很久,落地窗前的身影才缓缓转过来。猝不及防,一双深沉黝黑,像染了墨的暖玉一般的眸子,便望进了林浅清的眸子里,像刻进去了一般,像有生命一般痴缠着。
那样的眼神,曾经那样熟悉,七年了,竟一丝不差。
他还是他,她却应经不是她了。
他一步一步靠近,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只是那样静静看着她,俊逸的脸庞似乎冷峻还是融化,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这样突如其来,这样阔别七年的温柔让林浅清措手不及,她慌乱的眸子不知如何自处,微微后退,她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原来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毫不在乎,这颗死沉了七年的心,还是会跳得让她惊慌失措。
江绵忆走到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便站在那里那样痴痴地看着她,她只是淡漠回视,久久,才听到他一声绵长又轻柔的声音:“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