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双手合一,凝视着半空,暗自祷告起来,我知道无形中菩萨在默默地看着我,只要向它作个揖,就可以大功告成了,曾经外婆就是这样的,我常看见她对着半空,一边念念有词着一边跪拜着。
“观音菩萨,保佑杨莹珍莫上楼来了嘛,保佑我不挨打了嘛?”
祷告完后,我又觉不妥,毕竟杨莹珍是我的妈啊,若是那样子喊她名字,在菩萨面前岂不是显得我一点儿也不孝敬,于是,我又轻声改口,念起来:
“保佑我妈妈今晚上不要再打我了嘛?”
可是,话音刚落,我就听见杨莹珍爬楼梯的声音了,她上楼来了,我家通往木楼上的梯子是一把巨大的铁梯,走在上面,时常会发出铿锵的声响。听见那可怕的声响,我忙不迭从林志枫的房间里退出来,躲到后面阁楼的旮旯里,在那小木床的旁边,堆着家里的那些劳什子,明明很多东西根本就没什么用途了,杨莹珍却还要像宝贝似的把它们堆到那儿,我猫着腰,爬到木床下,把那毯子朝下扯出长长的一段,将自己深深地掩藏了起来,那样,杨莹珍就发现不了我了。
“龟儿婆娘跑哪儿去了呢?”
我听见杨莹珍从林志枫的房间里走出来,在小阁楼里,拉亮那盏五瓦的小灯泡,在墙壁前的那片稍微开阔点儿的地方转来转去,搜寻着我,她朝我走来的时候,我都已经似乎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可怕的气息了,透过毯子垂下来的流苏缝隙,我隐约看见她的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发出窸窣的脚步声。我紧闭着双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把肚子鼓起来,然后又慢慢地缩回去,我从来没感觉到过我呼吸一下都变得是那样的紧张不堪。
“死娼妇,跑哪儿去了呢?啊?!”
看样子,她愈发的生气了,声调抬得更加的高了,除了喊“鬼儿婆娘”,“死娼妇”也时常是我的代名词,总之,她骂我的时候,喜欢在前面加个“死”字,因为,我知道,她是那样的迫不及待着我死去,那样就如她愿了。
站了一会儿,杨莹珍觉得找不着我,就下楼去了,幸好,林志枫那家伙没在家,若是有他在,有他这个帮凶,想必,我不消几秒便会被他一把从那床底下拖出来,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