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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潇为沈天若战前饯行的酒楼是京城有名的归然居,这里虽处京城,却已靠近城外,依山傍水。因不甚富丽堂皇,那些爱摆阔绰的富贵子弟是不爱来的,少了那些喧嚣,这里是出了名的僻静,最重要的是,归然二字,有安然归来之意,于将行出征之人,是极好的意头。
梁公子特地选了阁楼上的一间雅居,桌旁便是轩窗,侧目望去,远处山光水色一览无余。除了沈梁二人,席上一道的还有杨寻。
今日梁潇一身青衫,腰间仍佩着紫竹箫,沈天若藕色素衣,手持一把丝质折扇,杨寻三年守丧之期方过几月,一时没改过来,仍是一袭白衣。
自那日圣上颁了旨,定了出征之期,他三人就已相约临行前来此。原本只是饯行小聚一番,以期来日凯旋平安。谁知道这短短几日,竟然发生了这许多的事,那一桩婚事,一时还成了全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因此这番酒还未过三巡,话早已聊开了。
“我们三个相识六年,原是无话不谈,却想不到兜兜转转,你们俩倒成了一家。”沈天若举杯,站起身来,脸色微熏,“诶,为这个可得干一杯。”
杨寻憋着笑,摇了摇头,这六年,他们三个心是有多大。天南海北无话不谈,唯独提到自己家里的事儿,寥寥数语,一笑而过。
尤其是他自个儿,都说到自幼指腹为婚的份儿上了,唯独不提岳家是谁。更讶异的是,梁潇跟沈蓠竟也不曾不多问,如今想想,这着实不合常理,当初他俩的好奇心是跑哪儿去了?
“表兄,这杯我敬你。”杨寻拿起杯盏朝梁潇那头一举,举止谦逊,面上含笑。
梁潇正了正神色,丢了一记白眼,推开眼前的杯子,冷哼几声,“少来,你三天前还想娶别人呐,如今这声‘表兄’倒是叫的勤。”
说实在的,还好他这才知道,若是早晓得了,当日修远说要娶柳朎胧,他一定早一拳打过去了,敢辜负他家表妹,别说六年,六十年的交情也不成。
杨寻赶忙讨饶,连连叫屈,“表兄明鉴,允婚之事,是我受了朎……哦不,是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