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玦方才梳好妆,就在此时,惊羽匆匆从外面回来道:“小姐,侯爷从醉霄楼回来了。”
父亲终于回来了!虞玦怔怔的,眼眶一红,眼泪强忍着方才没有掉落了下来。
前世的时候,梅园事发的时候,父亲在醉霄楼与几位好友饮酒,直至清晨才回到家中。
但是二房的人和虞诗薇比她早一步拦住了父亲,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将梅园之事说了一遍。
而二房为了逼迫她就范,称她为庞国舅养在外面的外室。通知族中的长老,要处置她这个败坏门风之人。
父亲又气又急,在族中长老的威逼之下,忍痛在祠堂中请来了家法,几番周旋方才保全了她。
也正是因为此事,让虞文敬借题发挥,御前状告父亲治家不严,圣上当朝训斥了父亲,罚了他半年俸禄,也让他成为朝中笑柄……
此时虞玦再也坐不住了,匆匆的提着裙摆就往外走。
惊羽连忙叫住虞玦道:“小姐你听我说完呀……侯爷一回府,便被大公子院子里的人请去了栖梧院,不知为了什么事情。”
惊羽口中的大公子,正是虞玦同父异母的兄长,虞长风!
他在崔家学堂上学,今日休沐方才回来,所以还不知道昨日梅园的事情。
虞玦脚步微微顿了顿,改了方向,快步的向虞长风的栖梧院而去。
“小姐,这不是去玉琼阁的路。”惊羽跟在虞玦的身后提醒道。
玉琼阁,是云氏的住处。惊羽不知道方才虞玦训斥过林嬷嬷,还以为她会和往常一样去玉琼阁请安呢。
“今日不去请安,去栖梧院。”虞玦加快脚步道。
“可是小姐您八岁的时候,不是当着大公子的面踩了他的风筝,说是再也不会进栖梧院一步吗?”
虞玦身形微微僵了僵,没有回答。
说起来兄妹两个人虽是同父异母,其实并没有什么恩怨,只不过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罢了。
从昨日开始,小姐就十分反常。
难不成,是因为梅园之事让小姐看清楚了秦氏等人的真实面目,受了刺激所以才这样?
虞长风虽然是侯府的大公子,但因为生母去世的早,云氏当家,在侯府的地位十分尴尬。
虞玦快步已经走到了栖梧院的门口。
虞长风身边的小厮倦书见到她一脸惊愕,像是见了鬼一样,道:“四……四小姐,你怎么来了?”
虞玦倒是一副很淡然的神情,道:“兄长可在院子里?”
“在倒是在……”倦书有些为难的说道,“侯爷也在大公子的书房。”
快步走到书房门口,还未进书房,便听见素来温雅的大哥暴怒的声音。
“父亲,您不是答应过我戒酒了么。为什么又欠了醉霄楼四百五十两酒钱,还将侯府的玉印抵押了酒钱!”
“长风,为父知错了。”一个弱弱小小的声音传来,道:“这次你帮为父将玉印赎回来,为父发誓一定不会喝酒了。”
“休想。”虞长风冷冰冰的回了两个字。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清远候一脸诚挚道:“下个月开始,为父一定会戒酒的!”
虞长风冷笑一声,道:“父亲,您上上个月,您欠醉霄楼一百三十两酒钱,拿了我房中一幅吴道子真迹去抵押的时候就说过这句话。还有,上个月。您为了喝酒,典当了自己的贴身玉佩,也是我用四幅山水图给赎回来的。”
虞文巽低头听着,但脸上没有悔改之意……
虞长风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不行:“如今圣上肃清前朝世家,清河崔家明升暗贬,即将被发配到了蛮荒之地,您该引以为鉴,行事多加谨慎啊。”
虞长风劝道,“您就算不为我自己着想,理应也为四妹妹想一想。四妹妹,您怎么来了?”
一旁面不改色在挨训的虞文巽,闻言眼皮子都没抬,道:“你小子休想糊弄我,你四妹妹怎么会来这里。”
虞玦见状开口道:“父亲。”
闻言,虞文巽的背影微僵,缓缓转身,看见了小女儿站在书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