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
“提醒我何事?说!”
“凶巴巴的,名士都这样么?”
卫鞅被他说得有些尴尬,想想也是没来由的声色俱厉,不由得笑道:“好,向小弟致歉了。请问,要提醒我何事?”
“哼,像个老儒,还不如凶巴巴。”
卫鞅不禁哈哈大笑:“哎呀呀,你这小弟,难缠得紧。说话,别噘着嘴了。”
布衣士子看着卫鞅,脸色红布一般。卫鞅亲切地拍拍他肩膀:“莫紧张。有不好的消息么?”布衣士子身子轻轻一抖,又立即镇静下来道:“兄台,与你对弈的那个大商,是秦国密使。”
卫鞅闻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又是秦国?洞香春的种种巧合刹那间在他心中闪过——老人说秦国,下棋执“秦国”,对手又是秦国密使——莫非真是天意?倏忽间,一阵警悟从心头掠过,大有清凉舒畅之感。卫鞅长长出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至少能明确断定,秦国密使至少对他没有恶意,不会是坏事。突然,他对这个短暂相识的布衣士子顿觉亲切,双手扶着他的肩膀释然笑道:“不问你是谁,多谢你了……哎,你身子为何发抖?凉风吹的?”卫鞅说着解下自己的长衫,给布衣士子披在身上。
布衣士子微微喘息:“略受风寒,不打紧。兄台莫要再去洞香春了,有大传闻我来告你。”
“又不让我去了?好,不去。哎,是否你不在洞香春做了?”
布衣士子摇摇头笑道:“你本该回陵园了,又牵挂消息不通,解你一难还不好?”
卫鞅没有想到这个邂逅的少年这般聪颖,竟然能想到他的处境,不禁涌上一种欣慰,轻轻一叹道:“是啊,我不能老在上将军眼皮下转悠,我应当离开,也得好好思谋一番,许多事情我还得想透才是。”
布衣士子一拱手笑道:“我走了。长衫给你。”
卫鞅笑道:“下夜凉如水,给我何来?”
布衣士子又露出那种顽皮的笑容:“兄台一件官衣,明日如何出门?”
卫鞅被他说破,不禁哈哈大笑:“你也,鬼灵精!我这小吏无车,不能送你,不若到我的小屋痛饮手谈一夜,如何?”
布衣士子明亮的眼睛一扑闪,笑道:“洞香春近在咫尺。我走了。”说完径自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