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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有几分书生的儒雅派头。这次仍旧设宴水榭中,但桂花早谢,萱草枯黄,更兼天色晦暗,铅云低垂,连园中的亭台都似黯淡了几分。因为天气冷了,长窗都被关上,隔着玻璃只见满池的荷叶也尽皆枯萎,西风吹拂,颇有几分萧瑟之意。秦桑见桌上布了酒菜杯筷,不由得迟疑,易连慎道:“那一次是替三妹妹洗尘,这一次却是替三妹妹饯行。”
秦桑默然无语,易连慎语气似乎十分轻松:“我那位三弟倒也有趣,和谈的时候提出要我将老父送出城去,可是却只字未提及你。他这别扭劲儿,我看着都替他着急,也不知道他要端到什么时候。”
秦桑道:“二哥言重,我早就说过,秦桑一介妇人,断不会被他放在心上。大丈夫何患无妻,在天下大势面前,一个女人算什么?”
易连慎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我那三弟,倒真是个做大事的人,也罢。”他仍旧是亲自执壶,替秦桑斟上一杯,说道,“上次你滴酒未沾,这次却要给我一个面子。”
秦桑道:“我不会饮酒,请二哥不要勉强我。”
易连慎道:“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他声音随意,仿佛正在讲一件轻描淡写的小事,“因为这杯酒有毒,是俄国特务最爱用的氰化物,保证入口气绝,不会有任何痛苦。”
秦桑不假思索,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倒令易连慎微微意外。她本不擅饮酒,喝得太快差点被呛到,缓了口气才说:“倒也没什么异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气绝?”
易连慎击掌笑道:“秦桑!秦桑!你这样一个妙人,怎么偏偏嫁给了易连恺?小三儿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的妻子。”
秦桑淡淡地道:“二哥喝醉了,二嫂与二哥琴瑟和合,二嫂才是真正的贤妻,二哥莫要辜负她。”
易连慎仍旧微含笑意,可是语气却认真起来:“我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易连恺确实是喜欢你,可是你说得对,真的要危及身家性命时,他不会将你放在心上。你日后在他身边,一定要千万小心。他这个人,薄情寡义,深不可测。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秦桑说道:“多谢二哥指点,这两个月多承二哥照拂,秦桑无以为报。”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