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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开口说道:“自然记得,蓟北营的老人了。”
“死球了。”车内人平静地说道,“就死在怀阳关。”见老友不说话,车中人愧疚更盛,但仍然不得不再补一刀,“死在城头上,我没放他的骑军出城。”
车夫仍是不发一言,车中人也不再开口,思绪万千。
追溯到拒北城被围城的那年,北莽南朝被流州铁骑捣得稀烂,慕容宝鼎号称百万军,在被中原宗室联手重创北莽视若国宝的攻城步兵之后,不得不下马而战的草原儿郎们伤亡惨重,胡服皮甲在马上可以来去如风,但在攻城之时如同赤身裸体,且游牧人虽悍勇,却没有面对滚油巨石蚁附城墙的经验。
入夏之后,连粮食供给都出现了问题,拒北城下北莽军队的士气已堕。他们的主帅慕容宝鼎,这个北莽金刚境第一人,接过韦淼一拳之后,修为、心境已跌,此生与那年少时志在必得的地仙境界已然无缘。且主帅已经月余未曾露面,对攻城的进展也不如之前那样关心。明眼人都知道,帝星将陨,女帝的弟弟,用心早已不在沙场之上。
北凉的拒北城之战称得上波澜壮阔,有那白衣洛阳的潇洒恣意,有那白马女校尉的杀意凛然,还有李当心的不动如山,有那柄老卒见之心安的大凉龙雀,也有那袭新兵见之死战的黑金蟒袍
而北凉的怀阳关之战,却只能用惨烈二字形容。当都护褚禄山在城墙上看到如潮水般涌来的董家军,只是笑着说了句:“董小胖,该了结了。”无需都护大人慷慨激昂,怀阳关战死之人,人人面北。
粮尽之时,褚禄山带头杀马,数千辗转进怀阳关的右骑军甚至没有过一次出关奔袭,便要挥刀杀掉自己视为战友亲人的战马。他们知道城外董卓有天罗地网在等他们,他们只是想死在马上,但都护大人只是冷冷地说了声:“不吃?矫情。”说完抱起半扇马肉走向沸腾的大锅。
不多时,右骑军易马相杀,有人吐了,有人哭了饿疯了的步卒没有立刻上前抬走马肉,两拨素日里摩擦不断的汉子相隔百步无声,唯有铁锅咕嘟,怀阳关校尉黄来福欲言又止,忧心忡忡,都护褚禄山漠不关心,掏出小刀给自己割下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