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彬生前有没有关系不好的人,最近一段时间和谁发生过纠纷吗?”
“我爸一向与人为善,没听说和谁结仇啊!”罗方晴说,“我和我哥都在晴海,上次打电话回来他还好好的,从他话里也没听出什么异常,刚问了亲戚和邻居,都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
“你们母亲呢?”
罗方晴沉默了下,小声说:“去世了。”
“哦。”
一直缄口不语的陆非扬开口说:“你们有没有分析过,凶手为什么会把我父亲的尸体丢弃在那个山洞里?”
刘茂慎重的回答道:“如果真如罪犯所说,祭奠青春的话,我个人猜测,也许山洞对于要祭奠的人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送妹妹回家后,陆非扬一个人开车出来透气。
初夏的晚风裹挟着故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突然很想去翠冷河边吹吹风。
第一次跳进这条河,是十岁那年的冬天。
阴郁的天空下,看着流淌不息的河水,想着渺茫的未来,陆非扬搓了搓冻的通红的双手,扒着桥栏杆爬了上去。
犹豫之时,忽然听到扑通一声,有人已先他一步跳进水中,惊起巨大的水花。
陆非扬紧跟着跳进水里,向水花的方向游了过去。
他没能靠近跳河的女孩。虽然在乡下的时候常玩“扎猛子”,但翠冷河毕竟比老家的水坑更大更深,他在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中感受到了死神的逼近。
一股强大的力量带他远离了死神。好心人先是将落水的女孩拖到一处浅滩上,又将他救上了岸。
穿着一身迷彩服的男人拍了拍陆非扬冻的乌青的脸说:“你年纪还小,等长大了再见义勇为吧!”
陆非扬充满感激的点了点头,回头去看那个落水的女孩。
他很想对她说声谢谢,虽然不太合适,但确实是她,让他感觉到失去父母的自己不再孤单,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与他同命相连的人。
那个女孩对陆非扬善意的目光没有任何回应,她剧烈的咳嗽几声,吐了两大口水,步履蹒跚的离开,留给他一个孤独的背影。
此刻,陆非扬站在最初相遇的河边,想起那抹凄清的背影,想起那段如烟花般耀眼短暂的青春,想起这些年无法修补的风霜,在晚风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