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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衍在病房中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按了铃把护士叫来,才知道是有人看到他昏倒拨打了急救电话,这才将人弄来医院的。
他点了点头没作声,护士见状便也无趣地走了。
虽然身体仍旧有些不适,但祁斯衍并没有在医院里多待,打完针便离开医院回别墅。
冰冷而毫无生气的别墅显得异常陌生,祁斯衍从酒柜里拿出酒,背靠着客厅的沙发瘫坐在地板上,直接拿着酒瓶往嘴里倒。
从前的他不是个嗜酒的人,可自从沈棠梨失踪之后,酒精是唯一可以让他消停下来的东西。冰凉的酒液淌过喉管引起一阵战栗,但也让祁斯衍发出了一声极为畅快的**。
地上的酒瓶越堆越多,横七竖八地倒着。祁斯衍的神智也越发不清,甚至于在某一时刻,竟然产生了幻觉。
阿……阿梨?
他喝酒的动作挺了下来,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伸手触摸他额头的女人,猛地抬手抓住那纤细的手腕。
你来找我了?祁斯衍的声音有些哽咽,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和心酸,你的手这么凉,江里是不是很冷?你别害怕,我会好好安置你,让你再也感受不到冷意。
基因对比的结果还没有出来,若是平日的祁斯衍,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甚至还相信着自己的直觉,那女人一定不是沈棠梨!
可如今酒精逼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担忧和害怕,他怕那就是沈棠梨的尸体,怕那个给予自己倾世温柔女人,那个用一整个青春用力想要靠近他的女人,就那么死了……
为什么?模糊的身影缓缓问出了一句,声音微颤。
祁斯衍察觉不出异样,他用自己的面颊摩擦着那只被他抓住的手,嘴里不住喃喃:你等一等,不要急着喝下孟婆汤!等安排好了一切,我就去找你,和你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身前的人终于压抑不住心中复杂的情绪,崩溃一般哭出声:为什么要说这些?你不是恨我吗,我死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那样悲痛的声音,让醉酒的祁斯衍也跟着难过,情不自禁拥住她,点点头说:对,我高兴。
身影剧烈挣扎了一下,却挣脱不出他的怀抱,只能质问:那你为什么还要下去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