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想起那了男孩戴的黑纱。
“李红兵——知道那个画家吧?”何所吐了个烟圈,又吐了条直线。
“县文联的那个李红兵?”马格对那个人略有耳闻,据说那厮睡过的女人比他画过的画还多。
“上个月挂了——脑出血。刚才那个是他儿子李剑淇,回来奔丧的。和他一起的是个日本女人,叫啥来着……对了,尾崎香月......真是世事无常啊,他们原本是打算回来结婚的,结果却赶上了李红兵的葬礼。”
马格急着去见李下,没再往下聊。他扔了烟蒂,边走边用遥控给大院门口那部老祖母级的警车解了锁。何震西也跟着马格走到车门口。
“听说脑袋找到了?”何震西两手插在裤兜里,半个身子倚到打开的车窗上。
“找到了,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瞧瞧?”马格笑道。
“卧槽,”何震西扭头吐了口痰,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儿。“找到了就好。那案子再没进展的话,我看侯队屁股底下的椅子都坐不稳了。”
马格没接茬儿,一扭钥匙发动了引擎,气缸里立时像放屁似的排出了一股臭尘垢味儿。突然想起自己没烟了,马格从何震西警服衣兜里抓出那包硬中华,扔到了自己的副驾驶座上,狠踩油门,绝尘而去。
时隔两天,马格再次见到了李剑淇。
寻找失踪人口的协查通报已经刷出去快10天了,连个气泡儿都没冒上来。唯一的收获是从死者的指甲缝隙当中提取出了微量人体皮肤组织,市局技侦已带走去做DNA鉴定了。
在此期间,马格独自去了一趟桦树林,把抛碎尸的现场又勘查了一遍。尽管警戒线还没彻底撤除,但村民已将现场几百米周边踩踏得面目全非,他们所放养的羊群也把突飞猛长的嫩草啃过不知多少个来回了。两条疑似抛尸所用车辆留下的车辙也已经漫漶不清,所幸之前的现场勘查中已经取证过了。车辙那条线是倪康一直在跑,最终有无突破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马格那天回到队里时下起了雨。队里没人,他将雨伞收到门外,打开冷气给自己泡了杯热茶。隔壁派出所乱哄哄的,瞥眼看去,一个瘦子单只手给铐在了暖气片上方的横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