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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年,当他和不断袭来的疾病战斗着并日益明白自己的体质已不能久持时,一种智慧的广袤和柔和的音调才又回到了他的作品中。
我们可将他后期的杂文按时序大体概述于下:他最终达到左翼立场并公开宣布革命原则是在1930年至1931年的《二心集》中,集子里包括一些激情奔放地维护新建立的左联的作品。然后,在1931年至1934年写了四个杂文集,即《南腔北调集》《伪自由书》《准风月谈》和《花边文学》。大多数是为报刊写的杂文,有的是为别人的作品所作的序跋。按我的看法,这四个集子中,虽然也有一些引人入胜的文字,如关于萧伯纳以及谈他自己写作技巧的诸篇,又如由中国女人的脚推论开去的一篇,但是总的说来,这一部分却是鲁迅杂文中最无趣的,大多是一些苛刻的批评和论争。最后,从1934年至1936年,即他一生的最后三年,他写了三本《且介亭杂文》,其中以最后一本最好。
鲁迅后期的特别是为论争目的而写的那些杂文,主要是辛辣的讽刺。它们尖刻、好斗、带有摧毁性,甚至是恶毒的,直接指向他的真正的或想象的敌人。这种讽刺文体的典型写法,得到了鲁迅研究者的广泛注意和大量分析。正如米尔斯(Harriet Mills)所概括的,它们包含着下列手法:归谬法,类比和实事的悖论及论证的使用,关键性的字或词的重复,最后是用简练然而致命的警句向其论敌作最后的一击。此外,或许还可以加上有意扭曲、断章取义地引用对手的论述,并对其观点加以夸大。这种讽刺有直接的效果,有人阅读后出自内心地狂喜,有人感到被深深刺伤,均视其本人所处的地位和鲁迅观点的关系而定。鲁迅在《什么是“讽刺”?》一文中曾说:
讽刺作者虽然大抵为被讽刺者所憎恨,但他却常常是善意的,他的讽刺,在希望他们改善,并非要捺这一群到水底里……
如果貌似讽刺的作品,而毫无善意,也毫无热情,只使读者觉得一切世事,一无足取,也一无可为,那就并非讽刺了,这便是所谓“冷嘲”。(卷6,第3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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