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这时候才扫了一圈屋子布局,当看到炕边上两身明显和炕上人身材不符的细布衣裳,低头又念了句阿弥陀佛。
炕上青年男子艰难地动了动眼皮,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复又无力地重新闭上。被安排在炕梢的舒甜虽然看不到屋内详细情况,倒是从盖头下瞟见了自己今天嫁的相公。很瘦,瘦得皮包骨头,肤色暗沉得没一丝活气,只刚刚眼神过来的时候让她有一种被饱经沧桑老人扫视的错觉,心里突然就是一痛。她记得,她病得快死的那些日子气色就这样,不是不知道眼神有没有这么悲凉。
“施主!”圆融大师的声音低沉慈和,如暮谷梵钟响在人心上,一下子就引得屋内众人齐齐向他看去。
“前尘旧事皆是云烟,花开花落切记随缘。行一善事得一善缘,心存恶念必得恶果。”
圆融大师低着头谁都不看,就这么一字一句没头没脑地念了出来,一时之间在场众人脸色都是精彩万分。
王氏身子当时就一颤,“大……大师,我们陈家可是积善之家。”
“阿弥陀佛,陈施主,老衲言尽于此。从今往后你与老衲佛缘已尽,再无因果。”说完,圆融大师转身便走,比陈村长大二十来岁的年纪硬是走出了年轻人的速度,一会儿就出了陈家,汇合在碾房外等候的两个小沙弥为在场众人念了一小段心经告辞而去。
新房中,舒甜在盖头底下的脸上满是汗水,双手不安地搅动。这突然出现的大师是怎么回事?他话里的意思是看出来自己是穿越的不成?
精神恍惚下,舒甜便没发现躺在炕上那青年在圆融大师说话时眼睛猛地费劲睁开,迸发惊人的亮色,薄被下的双手更是紧紧攥成拳头,好半晌才慢慢松开。
“咳咳,连生和甜丫头可真有福气啊,圆融大师这么多年可没去过谁家的婚礼。”圆融大师离开后才进门的喜娘夸张地赞了几声,叫过一旁神色不定的王氏,“陈大嫂,连生怕是没力气掀盖头,你这做娘的就帮他一把呗。”
正说着,那厢出气多进气少的陈连生竟然在王氏反应过来之前抬手向舒甜探过去,只是久病之人毕竟力气有限,才刚刚抓住盖头他的力气便用尽滑了下去,当然也把舒甜头上那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