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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男人们都已经披麻戴孝,头上顶着雨帽,黑黝黝的棺材从堂屋抬出来,面上盖着白色的麻布,棺材盖上落着几片纸钱,已被雨水打湿。
小艾将白色的麻布绑在手上,那是一种习俗,多年来这村子里都男尊女卑,男人们才能披麻戴孝,而女人,只顶多能在头上或手上绑一节白麻布。
雨势有越下越大的兆头,一行人准备抬着棺材下山入葬,前头的棺木是太奶奶的,走在最前面,后头年轻的男人抬着连夜釉好的黑棺木,因为抬棺材的木架是连夜赶做,黑漆在大雨的冲刷下也渐渐显露出黄木的皮来。
女人跟小孩跟着队伍走在后头,村上老人吹过号子敲了锣后,一条队伍开始下山,下山的路原便是黄泥土路,雨水冲刷下裸露出黑青的大石块,脚下十分滑泞,抬棺木的男人们走得缓慢。
小艾穿着一双黑皮小单鞋,脚上已经沾满泥水,鞋子底黏上厚厚的黄泥土,她越走越觉得重,身上戴着的遮雨帽也没起什么大作用,肩头的衣服都被打湿。阿宁见她渐渐走不动,便放慢了步子等她。
前头的人群突然停住,熙熙攘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叔的棺材掉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慌乱的声音传过来,小艾在人群后头,看不太清楚前头发生了什么事。
一会儿平静下来,人群又开始向山下走,满条山路上都是打湿的黄色纸钱。
曹远一个人站在路旁,身上湿得很透彻,眼神里空空洞洞的,头顶的雨帽被风吹走也没有要捡一捡的意思。
小艾从他身边走过,两个人已经落在后头,她看着他:“远哥哥,你怎么了。”
曹远动动唇:“刚才抬尸的木架挂到灌木,姜叔的尸体滚落下来了。”
小艾捂着嘴,平复下害怕的心情:“这个……应该是……”
她还没说完,话被他打断:“姜叔的手臂挂在荆棘刺上划开了个口子,我看见了,他的血是黑色的。”
“血是黑色的怎么……”
曹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你跟着人群走,去送送太奶奶,我回去问问外婆一些事情。”
他走得急,小艾叫了他一声,曹远并没搭理。
雨势渐渐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