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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不明的思绪,与此前宴席间春风得意的模样大为不同。
陆秋庭一拍惊堂木:“顾淮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顾淮之反常地沉默着,在陆秋庭正要拍下惊堂木再问时,忽地抬起头,道:“请大人明察,学生并非杀死裴珩的凶手。”
“你既然自辩不是凶手,那可有证据?”陆秋庭似乎对于顾淮之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惊讶,只是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按照仵作所说的死亡时间来看,学生在这之前便离开了他的房间,何况……”顾淮之说着瞥了一眼风茗,“按照证人所言,她所听见的花盆落地的声音远在那之后。”
陆秋庭不置可否,反而问道:“那么醉生散呢?此物药效犹烈于五石散,大宁素来有禁令限制,你房中的量,似乎大大超过了吧?”
“这……但学生并未……”
“且不说你完全可以当晚回去再次谋害,你且说一说,手中的这些醉生散,又该如何解释?”
风茗在一边听着顾淮之的辩驳,一面心下遗憾着:无论是在她的猜测、还是沈砚卿的推理之中,都尚且缺少了最为重要、或许也最为直接的一环,即便此刻自己能够出来指证,也无法给出有力的证据。
她暗自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多学子,他们或是漠不关心地看着顾淮之无力地辩解,或是索性撇开眼神看向别处,似乎没有一人对此有疑问,也没有一人关心此中生死。
一切真的会如沈砚卿所言,早有局中之人勘破了此间关节吗?
……
她不由得回忆起了先前沈砚卿对她所言的推理。在沈砚卿的设想之中甫一开始便否认了顾淮之的嫌疑:
“虽然此事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不过案子的凶手当然不会是顾淮之。实际上,真凶正是看中了顾淮之喜食五石散、醉生散之类的药物,方才如此布局。”
……
—就在风茗思索之间,堂上顾淮之无力的辩解早已被驳回,他不知是想明白了什么,沉默着不再辩解,而陆秋庭见一切似乎已是尘埃落定,便抬手拿起惊堂木,准备定下宣判。
风茗抬眼看向端坐在案前的陆秋庭,不知是否是错觉,她觉得对方原本冷峻肃然的神色之中,似有几分不知是真是幻的悲悯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