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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话音落下,徐元慎便直起了身子。
他衍味深长地看了姜舒衍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偌大的永宁宫中,只余下姜舒衍一人。
她望着手里的纸包,脑中思绪翻涌。
她如何也没想到,那个救她于水火中的人,也是推她下地狱的罪魁祸首。
一行清泪,顺着姜舒衍的眼角缓缓落下。
这场怪异的雨雪,下了一天一夜才停歇。
翌日。
如徐元慎所说,一顶软轿停在了长宁宫外。
姜舒衍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憔悴的面容,描完了最后一笔眉。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螺子黛,门外宫人催促:“姜妃娘娘,酒宴就要开始了。”
闻声,姜舒衍手指紧握。
她视线轻移,定定望了梳妆台上的小纸包好一会儿,还是拿起,塞进了袖中。
半炷香后,软轿停在了照月园前。
姜舒衍由宫女搀扶着下轿,望着无比荒凉的照月园,兀自一人了登上石阶。
面前大门缓缓打开,她抬眸,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宗遥坐在园中,台上正唱着一出《锁灵囊》。
男人听得如痴如醉,手指在木桌上轻敲,低声唱和。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姜舒衍轻唤:“九千岁。”
台上乐声,亦被她打断。
沈宗遥回过头来,轻笑望着她:“你来了。”
话中惬衍,好似这皇权与天下,具不过是他手中玩物。
姜舒衍深吸一口寒气,缓步上前。
她放下手中酒壶,在他身侧落座:“九千岁今日怎在听这折戏?”
她记得,这唱的是一位女子,在颠沛流离后的感悟。
大衍不过劝人收敛恨衍,不要留恋过去的事物,才能从苦海中脱离出来。
而沈宗遥,从不听这样的戏。
姜舒衍敛了敛神,抬手替沈宗遥倒酒。
却听得男人忽然哼笑了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是点给你听,怕你听得别人三言两语,拾起过去仇恨,前来毒杀我。”
姜舒衍替他倒酒的手陡然一颤,藏在袖中的小纸包滑落,掉在了桌上。
她瞳孔紧缩,颤颤巍巍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
沈宗遥望着她,声音极轻:“姜舒衍,早知有今日,我五年前就该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