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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将她推出宅门:“舒衍乖……往前跑,别回头……”
字字句句,犹在耳畔。
母亲那张布满泪痕的脸,赫然浮现眼前。
姜舒衍喉中气血翻涌,张口欲言,却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她眼前发黑,整个人直直往地上倒去。
夜色昏沉,寝殿内灯火通明。
姜舒衍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就瞧见了神情淡然的徐元慎。
见她醒转,坐在榻边的徐元慎微微挑眉:“姜妃,你醒了。”
姜舒衍眼角泪痕未干,心底传来细密的刺痛。
她抱着被子蜷缩在了床角,怔怔望着徐元慎。
而徐元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俯视着她:“朕知你心中痛苦,所以特来告诉你九千岁明日酉时,会在照月园设宴,届时朕会派人送你过去。”
语罢,他忽然弯腰逼近姜舒衍。
姜舒衍下衍识闪躲,掌心却骤然一沉。
徐元慎将一个小纸包,塞进了她手中。
他幽深的眸光,像极了一头伺机而动的狼:“据朕所知,姜家还剩几个人,被九千岁关押在地牢中,你要是想见到他们,就得做点什么。”
话音落下,徐元慎便直起了身子。
他衍味深长地看了姜舒衍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偌大的永宁宫中,只余下姜舒衍一人。
她望着手里的纸包,脑中思绪翻涌。
她如何也没想到,那个救她于水火中的人,也是推她下地狱的罪魁祸首。
一行清泪,顺着姜舒衍的眼角缓缓落下。
这场怪异的雨雪,下了一天一夜才停歇。
翌日。
如徐元慎所说,一顶软轿停在了长宁宫外。
姜舒衍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憔悴的面容,描完了最后一笔眉。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螺子黛,门外宫人催促:“姜妃娘娘,酒宴就要开始了。”
闻声,姜舒衍手指紧握。
她视线轻移,定定望了梳妆台上的小纸包好一会儿,还是拿起,塞进了袖中。
半炷香后,软轿停在了照月园前。
姜舒衍由宫女搀扶着下轿,望着无比荒凉的照月园,兀自一人了登上石阶。
面前大门缓缓打开,她抬眸,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宗遥坐在园中,台上正唱着一出《锁灵囊》。
男人听得如痴如醉,手指在木桌上轻敲,低声唱和。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