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丫头,就是因为她进宫不久,初来乍到,身上还有点质朴的味道,宫里的人精太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太高了,她也得端着。
这么想着,就出了门。没有拥趸三千,没有车马銮仗,街市上人声鼎沸,卖胭脂水粉的,摆泥人杂技摊的,围观者甚众。
添香孩子的本性暴露无疑:“殿下...额,小姐你看那儿,有风车卖!”
言清欢宠溺地笑了笑,“喜欢?那买给你好了。钱袋在你那,自己去买吧,快去快回!”
添香嘻嘻哈哈地应下了,见她蹦蹦跳跳的背影,言清欢哭笑不得,果真是个孩子。
她心情忽然好了起来,目光也落在了一对吆喝的老夫妇身上。
卖字画?
那妇人素衣荆钗,几缕发白的发丝垂落在耳畔,她一脸认真地磨墨,虽然不是块好砚,但她依旧磨得细致又均匀。
这种字画摊一向没多少人看,因为嫌慢,市人皆粗鄙,别说高雅的熏陶了,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全往杂技摊去了。
这使得言清欢能好不拥挤地观看起来。
老丈夫蘸饱墨,摊开卷轴,不待丝毫犹豫,下笔遒劲有力,龙蛇般落下一个“和”字。
“老者可会画画?”言清欢忽然出声问道。
那老丈夫见有顾客光临,还是位貌美出众,气度卓然的少女,顿时停笔,“在下早前曾习过丹青,不过技艺不精,怕是画不出什么好东西,也就一两副粗鄙的拙作,不敢污了客人的眼睛。”
“老头子!”那妇人不赞同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家老头子原是宫里画院的待诏,绘得一手好丹青!”
“哦,”言清欢眯了眯眼睛,“我想请老者画张像,薪酬您开便是。”
那老者迷迷糊糊应了,“可是姑娘自己的画像,老朽惶恐,姑娘如此貌美,要是未能画出神韵,岂不是暴殄天物!”
“您还真是会夸人!”言清欢在他边上坐了下来,“不是画我,而是我描述一人面貌,你把他给画下来。”
“敢问您怎么称呼?”
老者愣了愣,“免贵姓云,叫我老云就好。”
老云画了半辈子画,一只都是对物绘形,从来没有听人描述,便能画出人来。
昨夜一直尾随她出宫直至丞相府的人,她想了想,其实是看见了长相。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