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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绵绵的,不像这样铺天盖地的架势。一夜过去,房檐下都是几尺长的冰棱子。
皇帝低着头一笑,调羹轻轻碰着白瓷碗沿,“还惦记着娘家呢?入了宫,宫里就是你的家,往后且有日子让你看雪。”
心里头一紧,端着的茶顾不得喝赶忙放下,定娴离开座椅蹲下身子,“臣妾失言,请万岁爷勿怪。”
皇帝歪着上半身,倚靠在宝座的扶手上。灯影流转,金色的光华映照着他的面门,把他映的像天上的神仙。
“行了,别这么拘谨。也是瞧着你聪慧,朕才有心提点。”
定娴说道,“万岁爷谬赞,臣妾愚钝口舌又直,诸事还请万岁爷见谅。”
皇帝笑了笑,“你可不愚钝,”打量着定娴的神色,“你很怕朕?”
定娴心说您这身份谁不怕,想了想说道,“万岁爷是天子,臣妾敬畏。”
皇帝听了嘶了一声,“花言巧语,你这口是心非的本事还须磨练啊。朕有那么可怕吗?让你瞅着像看阿修罗似的。”
定娴抬起头来看皇帝,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只有几分揶揄的样子,但是突然让人一下子就亲近了许多,噗嗤一下就笑了。
皇帝整日要与臣工们斗智斗勇,还得防备着太后,现在肃亲王又出了事,想必也是很烦闷。他有心玩笑逗闷子,定娴当然得顺着,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儿来调节调节心情。
定娴壮起了胆子,“臣妾的奴婢说今儿晚上兴许要侍寝,臣妾怕这个。”
皇帝觉得这话说的有意思,饶有兴趣的问,“怕侍寝?第一次听说,这不是宫里女人都盼着的事儿?”
定娴脸上红红的,“会流血,还要脱光身子,臣妾就怕,头一回哪有女人不怕的。”
皇帝听了直摆手,替她分析起来,“哦,那你这不是怕,你这是害羞。”
定娴偏着脑袋看着皇帝笑,“是么?还是万岁爷明鉴。”
头上光润的珠穗儿软软垂在了肩头子上,一双眼笑盈盈的望着,宫灯的影儿把眼波照的越发亮。琵琶扣儿紧紧的盘在颈子下,香串子妥帖的坠在胸前,窈窕的身段穿着绵袍也遮掩不住。
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是瞧着庄常在忒顺眼,仪贵人当然也漂亮,可就是不如庄常在这个韵味儿。兴许这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