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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章曜如何冷眼旁观,灵溪如何推拒烦恼。岳清风(沂儿)下学回来,远远见到姐姐被一男子纠缠,想起曾经,顿时心头火起,扔下书袋,小牛犊一般猛冲上来。
他出其不意,一头将章焘撞翻在地。
“岳清风!”
侍女青黛捡起书袋从后面赶来。
抬头便见方才被撞倒的男子正抓着沂儿的衣领,拳头高举。她吓得心胆俱裂,声音都走了调,冲上前一把抱住孩子,那拳头便落在她肩上,打得骨头都要碎了,浑身打着摆子,瘦削的背高高拱起,将沂儿死死搂在怀中。
章焘此时怒不可遏,当着佳人的面,他被个男孩摔到地上,疼痛不说,更是丢脸,即没打到人,他提脚便踢。一脚下去,青黛连着岳清风,都被踹趴到地上。
见章焘还要上前再踢,拐角处的章曜忍不住要扬声喝止。
他最看不惯拿孩子出气。
不过这个岳氏女,倒是又刷新了章曜的认知。
为了上位,脸面亲情都不顾,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挨打,也能无动于衷。
还不如一个婢女。
可未等章曜有所动作,灵溪忽然出声。
“三公子!”
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语气,娇娇柔柔的神态,她徐徐上前,剪水双眸若远山薄雾,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章焘以为她要求情,将抬起的腿放下,看着那张莹润细腻的脸,便想要占些便宜好处。
他伸手摸去,“表姨,你可要如何补偿,哎——”
他忽地哀叫出声,手被灵溪反握,整个人都像一侧扭去。
章曜隔着树丛花草,也未看清岳氏女的动作,便见章焘整个人弓成虾米,惨叫着倒了下去。
灵溪跟着蹲下,揪着章焘衣领,凑近他耳边,声音依旧和缓甜蜜,“打女人和孩子,算不得男人。”
说完,她轻轻松手,退后一步。
章焘一得自由,便想冲上去打人,可触到灵溪亮若星子,冷若寒霜的眼神,又迟疑起来。
见灵溪嘴角露出嘲讽的笑,与她平日娴雅顺德判若两人,明艳妖冶中飒然随风,更显风华绝代,令他愈发痴迷。
章焘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随即头也不回地便跑远了。
“谁让你还手,被打两下又死不了人。”不远处青黛抱怨道。
灵溪看着青黛一瘸一拐走过来,站都站不直,快步上前扶着她另一边,抱歉道,“实在忍不住。”
若是自己被欺负,倒还忍得,眼睁睁看着弟弟和青黛被打,藏也藏不住。
青黛环顾四周,见此处树荫如盖,并无人影,抱有一丝侥幸道:“无人发觉此事……”
“他是二房嫡子。”
“什么!”
青黛轻呼一声,不小心撞到方才被踢到的地方,疼得“哎哟”,半晌才没好气道:
“岳灵溪,谁让你逞英雄,被打的又不是你。现在把府里正儿八经的公子打了,明儿咱们就要被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