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个能面对唇舌质疑还毫不胆怯,并将史记分析得如此深刻,此子需多加小心。”牧尘赞同道,“莫说圣贤,就连老夫,都被他的那番言辞震慑到,若非老夫不便现身,恐怕我也会找他‘请教请教’。”
赵之云怔了怔,道:“他何德何能能与老师谈文说道?”
老人不置可否,道:“聂家人丁虽少,但智慧却一比一高,就拿聂卫凌来讲,一个能从域外而来,仅用几年时间当上巡查御史的人物?岂非没有一些手段?别忘了,清风二年的宰相,也同样姓聂!”
“莫非,老师认为聂卫凌乃当初聂家之后?”
赵之云不解?当初的聂家已被灭门,只留府下的丫鬟奴婢发配边疆。何来后人之说?
“我也不清,只是感觉聂卫凌像突然冒出来一样,这才几年光景便官拜二品,除了当今圣上与宰相外,几乎可以在王朝横着走,我只是觉得他很容易与当初的聂家联想在一起,毕竟这个姓氏,整个盛世王朝都很少见。若真如我猜想这般,云儿,你可要当心了。”牧尘叹了口气,只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学生定当谨记。”
赵之云神情严肃,聂家留有余孽可并非小事,如果聂煜晨当真是‘那人’之后,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云儿,你要记住,历代王朝能百年而不灭,凭借的不是他们的军队,而是历代君主的头脑,在做任何事之前,你都要想清楚事情的后果,对人,也更是如此。尤其是那些带着面具的小人,不得不防!”老者最后叮嘱道。
“是,老师。”赵之云耳根微红,听太傅一说,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比如通过今天之事,他就从聂煜晨身上知道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道理。
“阿嚏!”正罚抄弟子规的聂煜晨冷不防的打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不满道:“谁在背后骂我?”
丑时,国子监讲学堂。
“该死的老夫子,竟然罚我抄写弟子规,一千零八十字!还二十遍!”聂煜晨怒气未消,口中不满的说道,“一群腐朽,只会认为史记记载的正确,盛世王朝迟早完蛋!”
十五遍过后,聂煜晨实在受不了这种惩罚,环视四周,在确定无人坚守后,双手轻轻一拍,只是三息,便有一名衣着黑色夜行衣的‘影子护卫’半跪在自己面前。
“剩下的五遍教给你了,抄完给我送到老夫子的房间,记住,别让人发现。”聂煜晨一声令下,带着糟糕的心情,便去后山透气。
放着聂府的好日子不过,非得跟爹爹较真跑到国子监读书,真是受累!
心中这般想到的同时,聂煜晨愈发觉得老天自己不公,于是,他指着星边的银月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如此受气,天理何在!老天爷,你就任由那群兔崽子继续整我吗?”
“你说谁是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