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缓缓抬眸，看向那尊大佛，而后一声冷笑，甚是轻蔑，“呵，我佛可真是慈悲。”
说罢，她便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却是不曾看见，无相站在佛前，凝视着她的背影许久。
回府的马车上，阿笙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
可秦湛分明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情绪，比之来时要愤怒了不少。
无相那秃驴分明说是要给她驱驱戾气的，怎么祛完之后，她的戾气却更重了。
“再过十日，是不是武状元殿试？”阿笙突然开口，打破了马车内的宁静。
秦湛微愣，这才应道，“怎么，你有兴趣？”
阿笙点了点头，“阿笙最近情绪暴躁，想找人比划两招，只是军中大多都不是我对手，逐风也没什么空……”
闻言，秦湛不禁微微挑了眉。
原来这丫头知道自己最近暴躁易怒？
见秦湛不说话，阿笙便又接着道，“方才国师说，我应该做些什么来发泄一下体内的戾气，正好，顺道也能帮爷试探一下那群人的虚实。”
她自是说了谎的。
她想参加武状元的殿试，目的就是要成为武状元。
之前金羽卫对秦湛无礼，自然遭了秦湛的报复。
听闻前几日朝上，不少大臣呈上了金羽卫的罪证，迫得皇上不得不将金羽卫中的几名重要人物下了狱。
如今的金羽卫，就是一副空皮囊而已。
可，金羽卫是皇上一手创立的，初衷就是为了牵制秦湛，所以皇上不可能让金羽卫解散。
此次的武状元殿试，挑选的便是下一任的金羽卫统领。
秦湛自然也明白此中道理，所以阿笙说要帮他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秦湛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
秦湛微微颔首，应了声，“可。”
只是，他在意的并不是那群殿试的武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在意的，是阿笙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与他闹了这许久的脾气，今日提起武状元殿试，语气却是难得的平和。
他可不相信，她全无目的。
她是他养大的，他对她，了若指掌。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终于回了府。
刚进前院，便听到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湛哥哥！”
而后，一道倩丽的身影径自跑了过来，掠过阿笙身边时，还刻意撞了她一下。
乔瑜郡主一把挽住了秦湛的手臂，满脸担忧，“我听人说，湛哥哥昨夜被毒蛇咬了，差点丢了性命，我好担心湛哥哥……”
说着，豆大的泪水便随着脸颊滑落。
这一副娇滴滴的可怜模样，真是叫人自愧不如。
秦湛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声音却甚是温柔，“并无大碍，叫郡主担心了。”
乔瑜郡主这才低头拭泪，道，“我特意叫御膳房做了湛哥哥喜欢的吃食，都是些大补的食材，湛哥哥可要都吃了我才能放心。”
乔瑜郡主一边说着，一边将秦湛往屋里拉。
阿笙很想转身就走，可如今她有求于秦湛，自然不能这般无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