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听的当然不是敷衍，而是真相——从李参的眼睛里去看整件事情。
结果下一刻，李参原本迷茫的眼神猝不及防瞬间清朗了！
“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李参厉声喝道，他的手干枯的可怕，用力抓住牢门，这动作太大，甚至带起了风声。
只听“哐——”地一声，牢门被他扯得一晃，程鱼闪避不及，说时迟那时快，陆衡拉着她猛然退后几步，只觉眼前风声袭来，她后退几步，惊疑不定的看着困在囚牢中的李参。
李参像是完全疯魔了一般，他死死扒着牢门，一双眼睛里满是不干和愤怒，“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程鱼毕竟不是那种武艺高强的女子，她靠着陆衡站稳，只听陆衡冷冷道：“可这滴血认亲的结果，你难道不认？”
一说到滴血认亲，李参就跟被骤然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似的，他徒劳的喘着粗气，狠狠瞪着陆衡和程鱼。
她心跳如擂鼓，李参喊声太大，很快引来了两名衙役，两人似乎也并不意外，一人打开牢门，用一块脏污了的布条堵住他的嘴，另一人则给陆衡和楚渡见了礼。
楚渡微微抬手，眉心隆起，“他经常这样？”
衙役回道:“回楚大人的话，此人刚被关进来的那一日也是如此，嚎叫了一整晚，直到了第二天又不叫了。”
李参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衙役的动作当然并不温柔，他被压在墙角，整个人动弹不得，但哪怕是这样，他的眼神也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程鱼。
那目光直教人看了胆寒。
但程鱼……她立马瞪了回去。
李参已经完全不信任她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现在正沉浸在自己受骗的极大愤怒之中。
刚才那些话里，是哪一句让他意识到自己受骗了？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么你就随便说点什么敷衍敷衍他们。
这句话有哪里错了？
程鱼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并且就算李参意识到自己之前那些话是在骗她，反应也不应该这么大啊。
那个眼神，就跟自己杀了他全家似的。
“徐大夫……是徐大夫，是他杀了我的孙儿！”在被布条完全堵住嘴之前，李参拼死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凶手真的是徐大夫？程鱼正要走出监牢，忽然又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这人也跟个幽灵似的，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只见这人朝着陆衡和楚渡微微点头示意后，紧接着在陆衡耳边说了句什么。
程鱼听不见那人说了什么，但陆衡的表情却是有些难看。
楚渡问道：“怎么了？”
陆衡按了按眉心，“大理寺接到报案，徐小山的邻居称亲眼目睹他杀人。”
……
程鱼的剖验起到了很大作用，炮烙所用到的巨大铜柱本就不是谁都有本事弄到的，按照她提出来的方向，大理寺官差很快便缩小了审查范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