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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洲呆若木鸡,觉得这下玩大了。
“那,你等我凑够了钱,就赔给你。你放心,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绝不会赖你的帐的。”
她挺直腰杆立誓,其实却是打肿脸充胖子。她上哪去凑这五百金呢?
“态度倒是还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见宛如洲诚恳道歉,承诺赔偿,夏承先的气也退了。其实本来,一把装饰剑而已,丢了就丢了。
“我叫宛如洲。多谢你救我出来。”
夏承先突然“嘘”了一声:“先想想怎么对付这帮人吧。”
密如潮水般的侍卫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包围了两人。
铠甲锃亮,操戈相对。
宛如洲两脚一软,暗暗叫惨,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用如此训练有素吧!
行馆另一处,精雅小阁,红烛帐暖。
房间经过悉心布置,挂满了吉祥如意的彩绸,八仙桌上贴着大红双喜字,整齐地摆着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意喻早生贵子。
不消说,这就是尚书千金刘怡君的新婚洞房了。只可惜,气氛相当尴尬。
氤氲的香薰之中,身着锦衣华裳的刘怡君小姐,等了片刻,对面的慕卓然始终坐在桌边,一言不发。
刘怡君叹口气,挪至桐木桌前,斟上一杯美酒,微仰玉颈饮下,轻声道:“慕公子可是在担心你的表妹?”
慕卓然抿唇应道:“见笑了。”
刘怡君莞尔:“公子现在还要做戏么?我的贴身丫鬟就在擂台之下,将你与宛姑娘的对话听得真切,恐怕你们并非兄妹。”
这下更尴尬了。
但慕卓然沉默了少许,一丝不乱:“在下的确不认识宛姑娘,也不知道品剑大会其实是比武招亲。在下对刘小姐没有非分之想,但也绝无戏耍之意。我本想决赛时佯败,谁知节外生枝……”
“公子既然在品剑大会拔得头筹,为何不愿娶小女,是否有什么样的隐情?”
刘怡君那清泉露水一样的眼睛,朝慕卓然投去柔软又哀怨的目光。
慕卓然并不避讳,大方回视着她:“我与小姐素昧平生,怎能因为一场毫不相关的比武,就认定彼此是命定之人?”
美人有些失望地垂了眼:“可是……”
慕卓然忽然微微一笑:“其实,我反倒有些庆幸,此刻能坐在刘小姐房中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刘怡君一愣:“公子何出此言?”
“因为刘小姐蕙质兰心,不管招亲对象是谁,都不该草草定下婚姻大事,以免误了终身。要是换了其他人在这里,恐怕刘小姐就再也听不到这样的话了。”
刘怡君想了想,说:“公子要离去?”
“对,如果不是想把这些话告诉你,我早就脱身了。”慕卓然相当坦然。
帐边的红烛在风中抖动了一下,几乎要灭了。
“慕公子,请恕小女多言。我看公子似有大事要做,但现今局势动荡,为何不安下身来,避开那世俗纷扰,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