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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当然认得出,那不是我原来的枣核,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你关心我。”宛如洲抬起头,眼里光芒闪烁,“伏荒,如果我要嫁给别人,你一点都不伤心?”
对面沉默片刻,平静道:“郡主去国离乡,属下自然不舍。”
“除了不舍呢?”宛如洲不甘心,手心里紧张地沁出了汗,追问道,“会不会怒发冲冠,想……横刀夺爱?”
伏荒微勾唇角:“郡主夸张了,这都是话本里才有的故事。”
宛如洲泄气了,循循善诱宣告失败。
如他这般的人,往好里说,是脚踏实地忠君爱国,往坏里说,就是铁板脑袋搞定不能,完全没有话本里痴情种子的气质,更不可能不管不顾带她逃走,浪迹天涯。
现实残酷。她阵阵失望化作了气恼,望天怒吼:“去他该死的千秋大业。老爹把我千里迢迢嫁去南韶国,还不是为了拉拢人家对抗朝廷!我一个庶女,连完颜家的姓氏都不能继承,只能取宛姓,现在老爹想起我这个女儿有用来了?告诉他,我不是昭诺太子妃,不要搞什么政治联姻!”
伏荒忙捂住她的嘴,面露惜色,但不发一语。
总是这副样子,她永远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宛如洲掰开他的手,横下心思,又抓住他的胳膊,直望着他:“你去向我爹提亲,将我许配给你,行不行?”
风像是要加重紧张的气氛,倏忽停了。一时沉寂,与他的肌肤接触的地方,着了火一般。
宛如洲紧咬着牙,这一番告白,可是豁出去了。
她忽然有点懊恼,为什么不是在一个风卷花香的美好日子,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最好耳边再缀朵棠梨花,高昂着头颅,告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年轻将军——她喜欢他,喜欢很久了。
而不该是现在这样,满身泥土落魄不堪,可怜兮兮地拿告白来当躲避联姻的筹码。这简直让她的爱情掉足了价,而且听上去还很不可信。
伏荒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她一阵激动,可对方却坚定地掰开了她的手:“郡主,别再胡闹了。”
胡闹?真有那么不可信吗,居然认为她藏于心底整整十年的真情告白,是胡闹?
她一下恼起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装傻也有个限度好么?你听着,就算我没有喜欢你,我也不会任由老爹摆布的!”
宛如洲悲从中来,又无力表达,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冲进茫茫夜色。
“郡主,其实……”
后来,宛如洲一直有点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把他的话听完。那个时候满世界都是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不过,他那种人,又能说出什么呢。
偏门处已经有丫鬟小灵在等候了,匆匆将一粗布包裹塞进她怀里。布是素白色,毫不扎眼。
“这些银两跟干粮,郡主带着应急吧,另外,别走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