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发亮的乌发挽成追月芙蓉髻,头顶簪着鹤红镶金冠花,四支金穗鸽血步摇分别从发髻上垂下,分坠在头部两侧的四方。
皇上面上表情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云悦一堆人,竟是平身也没说上一句,便直接入了殿内。崔贵嫔在随侍的搀扶之下也踩着碎步紧跟其后,却在经过唐承华身边之时停顿了一刻,颇是不爽地言道:“唐承华以为本宫今日这身礼服竟是与吴御女的舞衣相似?”
唐承华满面惊色,额上冒着细细的冷汗却不敢伸手去擦,只是低头慌忙否认道:“姐姐切莫听信旁人胡言,姐姐今日这身礼服如此华贵,又怎会与舞衣相似?
崔贵嫔不咸不淡地撇嘴一笑:“胡言?既是知道是胡言,那便少些言语。这祸可都是都口出的呢!”
唐承华伏低身子道:“姐姐说的是,妹妹日后定会谨记姐姐教诲,事事谨言慎行。”
殷雪纷瞧不管唐承华在崔贵嫔面前那奴才样,于是侧目送了唐承华一个白眼,却见到崔贵嫔恰巧望向她。殷雪纷顿时脖子一缩,低头避过崔贵嫔颇是凌厉的目光,摆出了那一副略显稚嫩且无公害的模样。崔贵嫔大约也是觉得殷雪纷年纪小,虽是有位分然却也暂时对她不构成威胁,也就当她只是个孩子看待,懒得与她计较了。
皇上入到殿内,早已候在殿内的皇后以及一众嫔妃皆是起身,上前来跪拜相迎。皇上免了众人的礼,殿外的跪着的江云悦一众方才起身匆匆入到殿内。崔贵嫔上前一步福下身子刚准备给皇后见礼,却被皇后抢先一步亲昵地扶住:“妹妹有身子,就不必多礼了。”
崔贵嫔笑言:“姐姐贵为皇后,妹妹这礼自是要见的。只是如今有孕在身确实不如从前灵便,失礼之处还望姐姐见谅呢!”
崔贵嫔比皇后先入宫,年纪也长皇后一岁,照理说她应是姐姐,皇后才是妹妹。然这后宫之中却不是这么个论法,皇后就是皇后,是后宫之主,亦是嫔妃之长。崔贵嫔即便再有资历,再受帝宠,亦或是心中再不情愿,她也不得不向皇后低头,矮下身去唤皇后一声姐姐。
这瞧起来一团和气的场面,可江云悦却分明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火药的气味。然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