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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老太妃、太后逛花园,当她们坐在亭里闲话,夏溦连附和的兴趣都越发淡薄。皇帝散朝后来慈宁宫问安,倒成了夏溦每日最大的期盼。
皇帝好像顶喜欢月白色,便服几乎都是月白色的。他脸上常挂着笑意,久了,才晓得他并不是真的在笑。他来给太皇太后问安,也仅是问安,从不谈论朝政。且很少将目光转向夏溦,即便夏溦俯身施礼,也不过略略瞟她一眼。夏溦总有淡淡的失落。
过了些时日,御花园里的母鹿诞下一头小鹿,夏溦时常去瞧。渐渐地,也不单去瞧鹿,荡秋千,或是寻个无人的阁子看书,日子也过得自在起来。
时至中秋,天气渐凉。
这日,夏溦趁着太皇太后午休,又跑去御花园。登御景亭远眺,只觉微风阵阵,格外清爽。她便寻了个坐处看书,不觉间就斜倚着几案睡着了。约摸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手里的书已不知所踪。她急忙忙跑出亭子,望了望值守的太监,那太监笑嘻嘻地上前,施了礼。夏溦张张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一夜,夏溦辗转难眠:
那书总不会自己跑掉,亭外的太监亦不敢趁她睡时偷拿,想来想去颇为蹊跷。若是旁的书倒也无所谓,可这书……
夏溦越想越心焦。
次日傍晚,太皇太后进了佛堂念经。夏溦瞧准时机,遛出慈宁宫,一心想着去御景亭寻那太监问个明白。可她行至堆秀山下便被人唤住,转身一瞧,是她贴身侍婢绿绮。
“天色晚了,苏嬷嬷让寻你回去呢。”绿绮站在一簇霞光中。
“你且告诉苏嬷嬷,我昨日丢了枚发簪,要去那亭里寻一下,很快便回去。”说着,她仰头往堆秀山上的亭子瞧了一眼,瞬间怔住。
绿绮也望过去,只见皇帝正站在亭外,微俯着身子,双手搭在汉白玉栏杆上。似乎看了她们很久。
夏溦朝皇帝施了一礼,慌忙转过身,牵着绿绮便走。
“格格不去寻簪子了?”
夏溦不言,手心却冒着汗。行不多远,身后便有人唤道:“格格留步。”夏溦停下,只见一个瘦高个太监赶过来施礼。夏溦认得那人,是乾清宫的总管太监,名叫言安。